重點
- 行政院長陳建仁推薦而且掛名作者的論文指出：『台灣人都是中國人。』
- 行政院長陳建仁推薦而且掛名作者的論文也同時指出：『客家人不算台灣人。』
- 這些問題原本可能都是單純筆誤，但行政院長陳建仁在自豪的推薦該論文時，並沒有另行解釋，這是否代表院長認同以上觀點？
前言
2023-01-31 下午，中華民國新任行政院長陳建仁，在立法院拜會時非常大度的接受了媒體聯訪，並且在回答他掛名論文涉嫌抄襲一事時，提到這篇涉嫌抄襲的論文『是一篇很好的論文』，所以路人我就去下載了這篇大波院長認為『很好的論文』來拜讀一下。
（註：大波院長的爸爸是曾任高雄縣第二任縣長，屬於中國國民黨的陳新安，在皇民化運動的時候陳家曾經改日姓『大波』，大波爸爸的日名是大波咸矩，因為路人覺得『大波』這個姓非常的和藹可親，很適合在『溫暖內閣』當閣揆的大波院長，所以文中有時會以大波院長代稱陳建仁院長。）
本篇不討論抄襲或抄錄疏失
這裡我們要討論的是這篇論文本身，而這篇論文是在被《Cancer》編輯反應抄襲後修改好的版本，所以現在應該沒有抄襲的問題，想要了解抄襲或是抄錄疏失的讀者，出口在左手邊，離開時請別忘記您的手機以及隨身物品，謝謝。
確定論文名稱
首先，我必須說，這篇論文真的很難找。大部分的新聞都只說是在《Cancer》期刊上刊登的論文，但別說論文連結，連論文名稱都沒有提供。我找了許久，才發現一篇 2015 年新頭殼的報導裡面有列出爭議論文的名稱。
報導內指出：
專攻胸腔科腫瘤研究的台大醫師陳冠宇，於 2006 年將「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and lung cancer risk in Chinese」（荷爾蒙替代療法與中國女性肺癌風險）一文投稿國際著名期刊「Cancer」。除了陳冠宇擔任第一作者外，其餘共同作者還包括，蕭金福、張基晟、蔡熒煌、蘇五洲、彭瑞鵬、黃明賢、熊昭、陳建仁、楊泮池等人。豈料，論文還沒登出，期刊編輯即去函表示該篇論文有抄襲之嫌。
找到名字，拿去餵狗，下載文件檔，打開來看。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and lung cancer risk in Chinese | PubMed
作者真的有 Chien-Jen Chen（陳建仁）。讓我們趕快來拜讀這篇大波院長所稱『很好的論文』吧！
等等，我剛剛到底看到了什麼？
Samuel Johnson by Joshua Reynolds
正當我準備要開始拜讀這篇論文的時候，我突然注意到這篇論文的名稱有點怪怪的，根據新頭殼的報導，這篇論文的中文名稱是
荷爾蒙替代療法與中國女性肺癌風險
可是據我所知，第一作者陳冠宇、行政院長大波建仁以及前台大校長楊泮池，通通都是台灣學者，為什麼會去研究中國女性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就是：
- 這可能是個多國合作的大計畫，參與者可能包含中國大陸的學者，為了保證樣本數夠大，才會從中國大陸的醫院招募研究對象。
好，那我們就來確認一下作者們都來自哪些學術單位。
- 台灣台北，國立台灣大學醫院內科肺科。
- 台灣竹南，國立衛生研究院生物統計學和生物信息學部。
- 台灣台中，榮民總醫院胸科、內科。
- 台灣台北，長庚紀念醫院內科肺科和危重症醫學科。
- 台灣台南，國立成功大學內科血液科/腫瘤科。
- 台灣台北，榮民總醫院胸科。
- 台灣高雄，市高雄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內科。
- 台灣台北，中央研究院基因組學研究中心。
- 台灣台北，國立台灣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流行病學研究所
中華民國台灣，行政院衛生署台灣基因組醫學國家研究計劃 (DOH95-TD-G-111-015 至 017) 的支持。
通通都來自台灣。而且不但作者們都來自台灣的學術單位，連整個研究計畫，都是由中華民國台灣的行政院所資助的。
所以上述假說的前半段，確定是錯的了。
這可能是個多國合作的大計畫，參與者可能包含中國大陸的學者，為了保證樣本數夠大，才會從中國大陸的醫院招募研究對象。
但是後半段還是有可能是正確的，雖然很難想像，在扁政府時期，台灣的研究能招募到中國女性，但也不是說完全不可能。
這後半段也很容易驗證，正常的研究論文都會提供完整且詳細的研究方法，這樣才能讓任何受過相似訓練的研究團隊獨立重現這個研究，並且確認這篇論文的結果是否正確。當然，如果是跟人類相關的研究，就應該會記載研究對象從哪裡招募來的。如果大波院長『很好的論文』所言不假，我們應該可以找到研究對象是如何招募的。
從台灣 6 個三級醫療中心招募具有組織學或細胞學診斷的 18 歲或以上的肺癌患者，包括台大醫院、台北榮民總醫院、林口長庚醫院、台中榮民總醫院、成大醫院、高雄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好消息是，真的有完整陳述研究對象的來源，所以大波院長說的『很好的論文』，目前為止都是正確的。
壞消息是，我的假說看起來完全被否定了，所有的研究對象都來自台灣的醫療中心，正常來說應該找不到太多中國女性才對，除非基於某種原因，大波院長與其愉快夥伴們認為應該要專注於來自中國的新住民。那這個原因，在『很好的論文』中，應該也要詳細陳述出來才對。
在花了一些時間翻閱此論文後，我還是沒有找到相關的敘述，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原來這些『中國女性』的所屬族群不是台灣人，就是客家人，或是『其他族群』阿～
Samuel Johnson by Joshua Reynolds
讓我們複習一下
所以乍看之下，陳建仁院長一上任，就信心滿滿、帶著燦笑推薦的『很好的論文』認為：
- 台灣人、客家人以及『其他族群』都是中國女性
- 客家人跟『其他族群』都不是台灣人
這一切一定有個合理的解釋
看過我其他文章的讀者一定知道，我是一個充滿台灣價值的路人，在善意提醒党的疏失之前，我一定會絞盡台灣價值幫党開脫，這次當然也一樣，我馬上就想到了，這可能只是單純的翻譯疏失。讓我們再看一次這個論文的標題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and lung cancer risk in Chinese
雖然一般情況下，『Chinese』是翻成中國人，但其實他有另外一個翻法。
所以大波院長及其歡樂夥伴們所謂的『Chinese』，很有可能是指華人阿～這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呼～
真是的，新頭殼記者在搞什麼阿？什麼中國女性？不要嚇死人了好不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英文標題裡面完全沒有提到女性，該記者也能在沒有詢問研究團隊的情況下，就知道研究對象都是女性，難道他也熟讀了此論文？不過知道研究對象都是女性，卻不知道研究對象都是從台灣醫學中心招募來的『華人』實在也很奇怪。
嗯～～算了！這些都是細節，路人的台灣價值應該要花費在更重要的事物上，就當荷爾蒙替代療法與中國女性肺癌風險這個奇妙的中文標題，是熱心但卻有點脫線的記者自作主張翻譯出來的，我們充滿台灣價值的大波院長絕～～～～對不可能會同意在中文標題中使用『中國女性』來稱呼在我大台灣囯兢兢業業生活的台灣人、客家人、跟『其他族群』的。
為什麼要用華人來稱呼台灣女性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誤，2006 應該是在扁政府的執政下，台灣民族認同被無比重視的年代。照理來說，任何人應該是只要逮到機會就想要用『Taiwanese』這個詞才對阿？為什麼大波院長一行人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呢？
雖然這是一個非常弔詭的問題，不過還好，路人有剛剛省下來的台灣價值，所以很快就想到：
這一定是阿共仔的陰謀啦～
一定是當時對岸為了打壓台灣，對各個國際期刊施壓，要他們一起打壓台灣學術界，所以《Cancer》期刊當時才會請求大波院長一行人在標題上使用『Chinese』而不是『Taiwanese』來稱呼台灣女性。
如果是這樣的話，內文裡面不用 Chinese 應該沒關係吧？我想大波院長一行人在標題上受到的屈辱已經夠了，應該不會想要在內文使用党所深惡痛絕的『Chinese』吧？
我算了一下，除去標題跟引用，大波院長一行人總共用了 8 次 Chinese。
我敬愛的小英主席，您為何要這樣考驗我的台灣價值呢？（雖然小英主席現在已經不是党主席了，但路人對小英主席的景仰比山還高、比海還深，所以小英主席在我心中，永遠是小英主習。）
沒關係！大波院長一行人雖然在老共的淫威下，不得已使用了八次『Chinese』，但他們一定會用更多的『Taiwanese』補回來。
只有一個，整篇論文，除去引用，就只有在歧視客家人跟『其他族群』的時候，使用了『Taiwanese』一詞。
沒想到中共的魔掌竟然如此龐大
既然連我國行政院資助的研究計畫都必須忍受如此屈辱，想必我在 2001 到 2006 這段時間，一定找不到任何論文使用『Taiwanese』一詞吧？
怎麼會這樣，光是在 PubMed 上搜尋得到的論文，在 2001-2006 就有 1,728 項結果用了『Taiwanese』一詞，到底為什麼大波院長一行人不能使用『Taiwanese』呢？
啊！剛剛省下台灣價值果然是對的，我馬上又想到了，有可能是只有少數包括《Cancer》的期刊被中共施壓，所以為了代表台灣為國際學術界帶來貢獻，大波院長一行人才忍辱負重，接受期刊沒有道理的要求。這樣的話，《Cancer》在這段時間一定也沒有論文使用『Taiwanese』一詞吧？
竟然還有六個結果，等等，各位充滿台灣價值的讀者們，請先別絕望，相信大波相信党，大家仔細看！前兩個結果都沒有在標題使用『Taiwanese』，所以中共真的有可能對《Cancer》施壓了！相信剩下的四個論文，一定也通通沒有在標題使用『Taiwanese』一詞！
結果第四個結果就出現『Taiwanese』，到底是誰這麼不知好歹勇敢，竟然敢跟老共對著幹？
台灣肺癌患者按組織學類型和結果按性別和年齡組分佈｜ PubMed
第一作者 Kuan-Yu Chen，好眼熟阿，我之前到底在哪裡看過他呢？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and lung cancer risk in Chinese | PubMed
啊！Kuan-Yu Chen 不就是 2006 爭議論文的第一作者陳冠宇博士嗎？仔細一看，之前 2005 在《Cancer》上用了『Taiwanese』的那篇論文，最後一位掛名作者也是 Pan-Chyr Yang（前台大校長楊泮池）呢～怎麼那麼巧阿～
嗯？可是為什麼同樣的第一作者，在 2005 能勇敢使用『Taiwanese』，到了 2006 就不能用了呢？這樣看起來應該不是老共施壓吧？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啊！
所以大波院長『很好的論文』會用華人而不是用台灣人，有可能是因為大波院長一行在 2006 年的研究對象包含了台灣人、客家人跟『其他族群』，如果使用『Taiwanese』來稱呼所有的研究對象就不精確了，因為客家人不算台…客家人不算台…客家…
抱歉，這個坑深到路人的台灣價值都沒辦法填滿，我們還是回頭吧！
台灣價值用完了
接下來就是路人的無恥臆測時間～（拍手）
其實對學術界有一定了解的讀者，一定早就猜到為什麼大波院長一行人會用『Chinese』而不是『Taiwanese』了。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做研究需要錢，而研究團隊的經費來源，不管來自政府，或是私人機構，在決定要提供經費給誰時，都需要評估研究團隊成員的能力跟資格。
雖然已經被詬病很久，但是一直以來，許多單位評定研究者資格跟價值的方法，多半就是看學者們過去發表論文的期刊影響係數（Impact Factor）多高，還有這些論文被引用了多少次。（我不確定近幾年有沒有改善，但這件事情發生在 2006 年，所以當時環境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一個論文要被其他學者引用，在討論有沒有學術價值前，還要先有關係。就像量子力學研究基本上不會去引用台灣歷史學研究的論文一樣，沒有關係的論文，就算再怎麼好，也不會被不相干的研究者拿來參考。而在人類知識尖端的科學領域，這些分界線也被劃得更加細密。
講到這邊應該有更多讀者發現了，當你說自己在研究『Chinese』時，跟說自己在研究『Taiwanese』時，兩者的適用範圍差了好幾十倍阿！
在被拿來參考前，你的論文要先能被人搜尋到，從 Google 搜尋趨勢的資料來看，『Chinese』跟『Taiwanese』在那段時間的搜尋量差距也是天差地遠
如果我們用大波一行人爭議論文標題
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 and lung cancer risk in Chinese
的最後一部分來看，cancer risk in Chinese 跟 cancer risk in Taiwanese之間一比較
就可以看出，雖然cancer risk in Chinese也沒有太多人搜尋，但cancer risk in Taiwanese是幾乎沒有人搜尋阿！
所以對一個想要被關注，進而在爭取經費時得到更多優勢的研究者來說，在標題跟內文使用更多的『Chinese』是必然的結果，畢竟大部分台灣人真的就是華人血統阿！從醫學、生理學跟基因學的角度來看，這樣做是沒有問題的。
除非，論文中的『其他族群』裡面包含了原住民朋友或是外國移入台灣的新住民，那使用『Chinese』來統稱所有在台灣招募到的研究對象就可能會有問題了。這同時也是我注意到這個大波院長推薦的『很好的論文』的第一個，科學研究上的實際缺陷。
大波一行人論文前言的第一段中提到：
與西方人群相比，中國女性肺癌具有不同的臨床病理特徵。 肺癌患者的男女比例高於全球平均水平，原因尚不清楚。(Google 翻譯，我完全沒動過)
所以很明顯，大波團隊認為這篇論文的主要貢獻，就是提供與西方人不同的，影響中國（華人）女性罹患肺癌風險的因子，如果大波一行人的目的，是要為華人族群的癌症風險研究帶來貢獻，那他們勢必要把不屬於華人血統的研究對象排除在外。但我找遍整篇論文，都沒有看到關於『其他族群』組成的討論，而且他們也都沒有討論，招募過程中，是否有限定只選擇華人血統的女性。
當然，這在一般人看來，可能是雞蛋裡挑骨頭，但一個『很好的論文』就必須注意到這些細節，就像我之前講的，一個科學研究，除了要解釋研究結果外，更重要的，是要鉅細靡遺的把你的研究過程通通陳述清楚，這樣才能讓有興趣的研究團隊自行獨立重現你的研究。
假設今天在同樣有很多華人的新加坡或是馬來西亞的研究團隊，在看到大波一行人的研究後，覺得好奇，想要重現，那他們在當地只招募華人研究對象進來就很有可能會得到不同的結果，如果他們也發表了研究結果，那兩個研究結果相異產生的矛盾，就會變成一個很好的研究主題，如果這第三個研究團隊，都是對台灣族群組成不了解的外國人，那他們就很有可能會萌生不同的假說來解釋這個矛盾，並且浪費珍貴的科學研究資源，來追尋一個本不存在的海市蜃樓。
不過，這其實也只是個假設情況，現實中，應該不太有人會想要重現這個觀察性研究，而且就算真的做了研究，依照台灣『其他族群』的比例來看
真實的影響應該也不會太大，只用華人女性重做研究，結果產生矛盾的機率也很低。所以如果只是『普通的論文』，我也大概看看就算了，但既然這是大波院長親自推薦的『很好的論文』就值得用更高的標準來檢視。
歪樓歪得有點遠了。
讓我們再次複習一下
陳建仁院長一上任，就信心滿滿、帶著燦笑推薦的『很好的論文』認為：
- 台灣人、客家人以及『其他族群』都是中國女性
- 其實應該是指華人女性
- 而研究團隊統稱所有台灣募集到的研究對象為『Chinese』（華人）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間接增加被引用次數，進而提高自己爭取未來研究經費時的優勢。
- 客家人跟『其他族群』都不是台灣人
看來，路人還是避不開(2)這個深坑阿！（科科）
大概就是筆誤吧
其實在——絞盡台灣價值過了一段時間——讓頭腦更加清楚後，這問題的答案就很簡單了，這應該單純就是個筆誤吧？因為閩南話（Hokkien, Minnan）在台灣也被稱作台語（Taiwanese）
所以沒受過台灣社會學或是人類學訓練的醫生們，不小心把閩南人（Hoklo people, Hokkien, Minnan）翻成『Taiwanese』其實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不管是用現在看起來政治非常不正確的『Chinese』稱呼台灣女性，或是更加政治不正確的把客家人排除在台灣人之外，這些問題從醫學研究的角度來看根本就不重要，如果有網軍因為這種小錯誤出來批鬥參與研究的學者們，我絕對會挺身而出，把這些網軍嘲諷到他們的老杯老木都認不出來。
但是行政院長大波建仁就不一樣了
就像陳局長可以不爽回答陳教授的問題，大波研究員跟大波行政院長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
既然大波院長在當天信心滿滿的推薦了這個十五年前發表（2006 送件，2007 發表）的『很好的論文』，那他就算沒有背得滾瓜爛熟，一定也在最近好好的把這篇爭議論文重新看過一遍吧？要不然身為台灣政治中心人物之一的行政院長，竟會隨便推薦一個現在看起來如此政治不正確的論文，實在說不過去。
那在 2023-01-31 的記者會上，沒有提到這些問題的大波院長，要嘛
- 認為台灣人就是中國人，而且客家人不是台灣人。要嘛
- 根本就不清楚論文內容，甚至連論文標題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直接稱它為『很好的論文』來幫該論文背書。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依照現在的政治氛圍，都是足以致命的。
(1) 的情況很簡單，如果今天大波院長不是綠營的政治人物，而且這件事情爆發開來，那大波院長很有可能就必須在上任一週內引咎辭職。畢竟從前有位父親節跟父親吃個飯就被鬧到下台的行政院秘書長，現在明目張膽的在論文中歧視客家人，並且舔中賣台的大波行政院長被鬧到下台不也是剛好而已嗎？（為了得到更多研究經費，稱台灣人為『Chinese』，這樣都不算舔中賣台，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算舔中賣台了）
(2) 該下台的原因也很簡單，不清楚自己掛名的論文內容跟標題，首先就是誠信問題，接下來，在不清楚一個文件的內容前，就敢隨便背書，這是能力問題，最後，明明知道這是個爭議論文，而且明天要開記者會給記者問了，竟然還沒去複習一下論文內容，這是態度問題。態度、誠信跟能力都有問題的行政院院長，不用下台，我真的只能說『世界怎麼跟得上台灣』了。
結語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在意大波院長一夥是否用『華人』來稱呼台灣女性。在此同時，他們使用『Chinese』而不用『Taiwanese』來稱呼台灣女性背後的動機，是否真的是為了提高被引用的機率，我也不得而知。
這件事情真正的問題是，大波院長信心滿滿的推薦了這篇非常政治不正確的論文，如果他在推薦時有提到本篇討論的問題那還說得過去，但大波院長當時不但沒有討論這些問題，竟然還叫想知道詳情的記者朋友去請教根本沒有參與研究的『陳宗彥花言人』，這背後的荒謬，簡直讓人難以言喻。
據我所知，有些記者朋友偶爾也會讀到我的文章，感謝各位的厚愛。順便，在這邊提供一些各位記者朋友能夠詢問大波院長或是『陳宗彥花言人』的問題：
- 請問院長知道爭議論文的名稱嗎？
- 當時是誰決定要用『Chinese』一詞來稱呼台灣女性的？
- 當初為什麼會想要用『Chinese』來稱呼台灣女性？
- 為什麼認為客家人不算台灣人？
- 請問論文中提到的『其他族群』是指哪些人？為什麼他們也不算台灣人呢？
- 如果是不小心筆誤，院長覺得該不該對同樣身為台灣人的客家人以及『其他族群』道歉？
- 為什麼院長當初會在不清楚論文標題及內容的情況下推薦論文呢？
- 為什麼身為作者之一的院長，會不知道論文有多政治不正確阿？
對科學有熱忱的記者朋友，可以問問以下比較專業的問題：
- 既然論文是在分析華人女性的肺癌風險因子，當初分析數據的時候有沒有把非華人的族群排除掉，如果有的話，為什麼沒有在論文裡面提到？
- 研究對象的族群（Ethnicity）資料是從何而來的？是戶政機關提供的嗎？還是請研究對象自己填寫呢？如果是親自填寫，那表格上提供的選項是否也是『台灣人』、『客家人』及『其他』呢？
最後，我想要問一下某些幫這篇論文說話的台獨派政治人物：『聽說各位也覺得這是一篇很厲害的論文，既然能夠評論，代表已經把論文讀完了吧？不知道各位是不是也認同台灣人都是 Chinese 呢？』
後記
為了寫出這篇文章的第一版，路人總共花了16小時52分7秒（完整的工作時間，不包含吃飯睡覺尿尿），所以希望覺得這篇文章還不錯的讀者朋友能幫忙分享一下，如果發現文中有什麼錯誤，也請務必在臉書私訊告知，我會盡快更改的，謝謝。